无线电子设备辐射是否真的无碍?


在手机通信发展的巅峰时期,辐射和健康曾一度成为令我们忧心忡忡的话题,但是,最后也是不了了之,手机辐射是比较低的,不会对我们身体造成伤害。但是,现在的无线网络大规模建设,手机用户越来越多。这些无线电子设备辐射真的不会对我们的身体带来伤害吗?

辐射的海洋

电磁场(EMF)无处不在,尤其是无线电子设备越来越多的现在,我们的身体始终暴露在各种电磁场中,但其中的大多数都属于极低频辐射(ELF,来自于家用电器、输电线路等)和无线电射频(RF,来自手机、无绳电话、通讯天线和电视信号转播塔等)。甚至连我们的身体本身也会产生微弱的电磁场,比如由大脑和心脏活动所产生的电刺激。那么无线电子设备辐射会不会影响人们的健康呢?

电离辐射——来自于X光、CT断层扫描和原子弹——会对人体造成严重的损伤,它们通常都会被划归到致癌物中。但极低频辐射和无线电射频属于不会致癌的辐射,一般认为它们对人体几乎是完全无害的。因为非电离辐射的能量不足以破坏分子键,所以不会直接造成可能引发疾病的细胞损伤。但这种辐射随处都有。“我们每天都置身于非电离辐射的海洋中。”美国范德比特大学医学院的医学教授约翰•博伊斯说,他同时也是马里兰州一家名为国际流行病研究所的生物医学研究公司的科学主管。

大多数科学家都认同,这个无线电子设备辐射海洋是无害的。手机是安全的,像电磁波过敏症这样的病症根本不会存在,他们说,因为引发这种病症的电磁场都很弱,并不足以造成健康影响。来自手机的非电离辐射不会对人体造成任何已知的影响。事实上,非电离辐射所能造成的一个得到普遍认同的影响就是可能会让靠近它的组织轻微发热。美国联邦通讯委员会制定了手机电磁辐射的限定标准——称为比吸收率,缩写为SAR——只要低于这个限额就不会出现明显的发热情况。按照很多研究人员的分析,赛格贝克及其他很多电磁波过敏症患者所出现的症状,其实可能是由诊断失误,或者是由他们的心理作用造成的。一些专家说,像赛格贝克这样的人可能同时患有心理疾病,或者是一种“反安慰剂效应”的表现,也就是说你觉得有些东西会让你生病,结果你就真的生病了。去年发表在《生物电磁学》期刊上的一项检查结果指出,现在还没有证据能表明患过敏症的人对电磁场具有强于常人的感知力,但研究却在同一组人群中发现了存在反安慰剂效应的证据。

手机产业对于这项研究的态度十分明确。“通过深入细致的检查得到的科学证据强有力地证明:无线电子设备辐射不会造成公共卫生安全隐患。”CTIA-无线联盟负责公共事务的副主席约翰•沃斯说,该机构是代表无线通讯行业的国际组织。“而且,现在没有任何作用原理能够证明,符合FCC颁布的电磁辐射标准的设备会对人体健康造成负面影响。”包括美国食品与药品管理局、国际非电离辐射防护委员会、美国癌症协会和世界卫生组织在内的众多主要研究机构也都认同这种观点。(不过国际非电离辐射防护委员会认为,关于无线电子设备辐射造成健康影响的评定应该随无线技术的进一步推广持续进行。)

沃斯还指出,来自癌症登记机构的统计数据——比美国国家癌症研究所所进行的《监测、流行病学和最终结果》计划的数据库——也表明,从20世纪初至今,脑癌的发病率并没有出现上涨。在丹麦、芬兰、挪威和瑞典这些比美国更早开始广泛使用手机的国家,脑癌的发病率从上世纪70年代到本世纪10年代初期也都保持平稳。如果说手机有可能引发脑癌,那么发病率就应该会出现相应的增加才对。“如果你看过所有的生物学和实验研究就会发现,”沃斯说,“大量的证据都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手机与健康损伤之间没有任何联系。”

无线电子设备辐射是一种什么感觉?

赛格贝克曾经是一名出色的电信工程师。他在瑞典电信巨头爱立信下属的Ellemtel公司工作了20多年,负责领导一个工程小组设计通讯系统样机里使用的高级集成电路。他工作时使用的一直都是当时最新、最先进的电脑和通信设备,其中的很多东西都是只有爱立信公司和瑞典军方才能得到的。可见,他长期在较多的无线电子设备辐射中工作。但长期从事这项工作对他造成的影响是,他的身体接受了过多的非电离辐射,它们来自电脑、荧光灯和安装在他的窗外的无线通讯天线。

在上世纪80年代末期,也就是他开始从事电讯研究工作10年后,他发现到了最初的症状——头晕、恶心、头疼,还有皮肤的灼热感和红斑。在他的小组的20多名成员中,除了两个人之外的所有人都报告了相同的症状,他说,不过他是当时反应最强烈的一个。他的电磁过敏症持续恶化,他说,现在即使是低空飞行的飞机上的雷达,也会对他的身体产生影响。赛格贝克相信,是他办公室中强烈的电磁风暴和可能是从全新的计算机中散发出来的有毒气味的综合作用造成了这种情况。“但公司的医生都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他说。

阿格尼•弗雷德里克松在Ellemtel公司工作时负责管理赛格贝克的小组,2006年从爱立信公司退休,他说经常报告的症状是“脸部发热的感觉”,但所有人都将其归因于新的电脑工作站。当赛格贝克的小组成员纷纷开始打电话请病假、其他部门的同事也开始报告类似的症状时,弗雷德里克松回忆说:“我们才开始认真研究可能造成这些问题的原因。在报告症状最集中的小组里,恐慌情绪很严重。”

公司为受影响最严重的员工开辟了新的工作场所,在这个全屏蔽的房间中有大约六七个人。另一些人更换了其他的电脑工作站,还有一些人被要求减少在电脑屏幕前工作的时间。在这之前,从没有人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我们有什么特别的?”弗雷德里克松回忆起当时的疑问。后来他才知道,其他公司当时也遇到过类似的问题,只不过这种信息都被控制在了公司内部。

赛格贝克当时是该公司设计团队中最关键的成员,为了让他留在工作岗位上,爱立信公司做了很多努力。上世纪90年代初,公司在他家的卧室和书房周围都安装了金属屏蔽层,让他在睡觉和工作的时候可以不暴露在无线电子设备辐射之中。为了让他能出门,医疗机构还为赛格贝克提供了一套抗电磁辐射服,这通常是那些在距离电讯发射塔和高压电线很近的地方工作的工程师的装备。公司甚至还特意为他改装了一辆沃尔沃轿车,以便他安全地上下班。不过,到上世纪90年代中期,手机信号发射塔开始遍布斯德哥尔摩各地的时候,他就不再去上班、被迫退隐山林了。

1993年,爱立信公布了一份题为《工作场所的过敏症》的报告,主要记述的就是在赛格贝克的实验室中发生的情况。在前言中,Ellemtel公司的副总裁奥尔杨•马特森和行政主管罗多比•约翰逊写道:“在工作环境中出现了一个新的问题:过敏症。在应对传统的职业伤害时,你都能在其成因和影响之间建立起明确的关系。但过敏症却是一个例外。上世纪80年代末,当Ellemtel公司出现第一个严重病例时,我们完全束手无策。很快,我们就将过敏症看成了影响公司业务发展的严重威胁……我们开始怀疑,我们是不是正在面对现代化进程所带来的一种惩罚。”

一年之后,爱立信关闭了赛格贝克和他的小组工作的实验室。1999年,公司解雇了赛格贝克。“他已经无法完成我们雇佣他来完成的工作了。”爱立信的一位发言人说。赛格贝克就此事向瑞典的一家劳动仲裁法庭提起诉讼,但最后以败诉告终。他承认自己没办法证明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了这种病情。“很难获知它究竟是由什么东西引起的,又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他说,“没人能说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让我们生病。”而且他也不可能从医疗机构找到一种合适的治疗方法。就是去一趟医院,那里的电子设备也有可能杀死他,他说。

阿尔里卡•阿伯格是一位专长电磁过敏症的医生,从赛格贝克发病的最初阶段开始就一直对他进行跟踪治疗,如今她已经医治过超过800位过敏症患者了。她说她发现症状的严重程度是各不相同的,从最轻的失眠和头晕,到赛格贝克所体验到的那种很严重的情况。“在人体的所有细胞中,始终都有电活动在不断进行,因此电磁过敏症患者的整个身体会受到影响也不足为奇。”她说。

对于那些报告有较轻症状的患者,阿伯格建议他们清除掉家中的所有无线电子设备,以减少无线电子设备辐射。其中包括手机、无绳电话、无线电脑网络设备等。但人们仍然会暴露在其他人的无线电子设备辐射中。在瑞典有数百名电磁过敏症“难民”,她说,这些人只能靠搬家来躲避电磁场的影响,有些人还搬了不止一次。她说有一对患有过敏症的夫干脆就住在一辆房车里,这样当症状出现恶化的时候就能赶快转移。“对于电磁过敏症的诊断存在争议,很多人根本不知道或者压根不关心它。”阿伯格说,“但很多人(电磁过敏症的患者)都感觉他们居住的地方不安全。我们不该不顾人们对电磁场的反应随意增加更多的电磁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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